科改为青年释放更多红利-凯时尊龙官网
刘歆今年39岁,是中国科学院数学与系统科学研究院的研究员。2018年到2021年,他和合作者求解了stiefel流形优化的首个高效且具有高可扩展性的并行算法,并发展相关理论和软件,解决了该领域的瓶颈问题,相关内容在材料计算、机器学习、统计大数据分析中有广泛且重要的应用。他认为,取得这样的成果与近年来我国科技体制机制不断改革完善有关。
他2004年从北京大学本科毕业后到该院读研,“读研期间我只发了一篇文章。”他告诉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,“按照当时普遍存在的研究生论文发表要求,要是在别的地方可能都毕不了业”。
刘歆很庆幸,自己所在单位早年就探索了比较“开明”的人才评价标准和方式,使他能够潜心钻研。
读研时,刘歆没有被要求一定要发几篇几区的论文,他说:“我的导师注重科研能力的培养,鼓励我们厚积薄发。”入职以后,考核也没有增加刘歆工作上的压力。据他介绍,在中科院数学院一级学科就有4个,不同的研究方向千差万别,但单位的评价标准把基础数学、应用数学乃至管理科学的科研人员都“照顾到了”,“不用担心发表的文章少会被警告”;没有要求每个人在每个职称段必须拿多少经费;国家级“帽子”在评职称时并不起决定性作用。
谈到考核周期,他顿了顿说:“我忘了是4年还是5年,因为周期很长。”
近些年,随着国家科技体制改革的逐步深入,刘歆看到包括“不唯论文”等“破四唯”的做法正在被主流学术界接受,他感叹道: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。”
那么,“刘歆们”到底如何被评价呢?
他举例说,单位的考核方式是答辩,考官是院学术委员会委员。被考核人介绍自己近年来最得意的工作,重点侧重于工作的国际影响力,包括重要的引用评价,或是解决了哪些多年以来悬而未决的公开问题;如果是偏向应用科学的工作,可以介绍如何解决了国家核心战略问题,获得了何种应用效益。
刘歆介绍,学术委员会一般由本单位各个领域的专家组成,如果是晋职评审会,还会邀请一些国际知名专家参与。
如此“立体”而“灵活”,刘歆认为采取这种评价方式的底气,是周围的科研人员普遍很优秀。尽管没有硬性指标,不看重文章数量,但同事们的水平都在标准之上。他认为,这恰恰说明自由宽松的学术环境有利于创新。
此外,减负松绑的政策也让他感到了科改“润物细无声”的关怀。比如“以前我们申请国家科研经费时要做非常详细的预算表,耗费了很多时间,其中有些项目,比如‘能源动力费’‘试剂、药品费’常常让数学领域的研究人员感到困惑”。现在推广“包干制”,他感到经费的申请与使用情况明显改善。
他的另一个突出感受是,国家层面对数学科学的重视,使得数学领域的重量级科研平台得以建立:2020-2021年间,首批13个国家级的应用数学中心在各地成立。国家自然科学基金委的天元基金设立了5个区域天元数学中心,支持筹建昆明天元数学国际交流中心,并为后期运行提供支撑。各地的数学科研工作者有了更好的科研环境。
在感受改革红利的同时,他也认为科技体制改革还有必要进一步深化。刘歆非常认同全国政协常委、国际工业与应用数学联合会主席袁亚湘院士在今年两会上的提案,期待建立科研人才“特区”,让更多优秀的青年科技人才能够潜心钻研;期待青年科技人才“重引用、轻用好”的现象有所改观。
中青报·中青网记者 张茜 来源:中国青年报